搬新家以后,似乎没来这地,凌晨,打开新浪博地,一片苍凉和寂静,只有文字孤单地在瑟瑟的寒风中飘零,苍老了,成熟了,也腻烦了,无情地被弃在这荒山野林中,无人问津,人类的确很残忍,热烈时,可以为你披上一件件华丽的礼服,尽情装点;萧条时,却不留下哪怕只有一件薄薄的过冬的棉衣,任凭你裸露在风雨中,凄凉,落寞和无助。
此刻,我真想为你裁制一件嫁衣,从新做一回新娘。
曾经你快活地倚在窗边,凝视那绿,细雨滋润,日益疏放,曾经你希翼,你慰安,你快乐。你想拿这绿色装点简陋的房间,粉饰抑郁的心情,甚至跑下楼去触及那草绿的细叶,那轻柔的卷须的冲动,但是一瞬间,你犹豫了,害怕尘世的噪杂惊窒这绿的萌。
你曾醉陷于窗边的丁香树,沉迷于门前的那片绿影,春暖花开季节,越为思念,恰如涸辙的鱼儿盼等着秋水,你留恋这份绿,你开始了解渡越沙漠者望见绿洲的乍喜,漂流的航帆眺见孤岛的惊鸿。每晚你凝望这片绿,期盼绿叶与根的情谊。下雨时,爱它犀利的声音,婆娑的舞姿。放晴时,爱它激昂的高亢,骄傲的挺拔。如今,你却疲惫于都市灰暗的天空和繁杂的汽笛了,久久久久的。
是的,曾经,曾经你也是风华正茂的妙龄少女,有过朦胧的期盼,原始的冲动,忐忑的折磨,也曾经有过纵情的倾诉,褶皱的忧伤,幽幽的相思,羞涩的初恋情怀。你为那个真实的、儒雅的、忧郁的、霸气十足的男人不断地跳跃着思维,不时地展现着女人的柔弱、感性、优雅、淡定和从容。
是的,曾经你在喜欢一个人的日子里,你夜夜困在感性的意念里,认真的润色,专注的磨研,以期待在文字混乱的时代里,耕一片有生机的绿地,换他对你的爱恋。你对着酒香,对着繁星,对着遥远的信鸽在文字里思念,酒是远古年代酿造的酒,那陈年的酒香溢出了贮酒的柜子,仅仅是暗香的浮动就令人流连忘返。繁星对你说相聚总是那么匆匆,期待又总是那么漫长,你还是执着地呢喃着,等待着,等待瓜藤下的偎依和倾述。在轻风拂面杨柳依依的时刻,在岁月的溪水边,你捡过多少朦胧的诗行,不断地折叠,然而,叠起又展开的是你的字迹,展开却叠不起的是你的心绪。如今,他的身影离你很远很远,声音却常响在耳畔,那忧伤的浪漫,落英缤纷。
叹息,文字死了,无法在文字的墟里来一场天荒地老的缠绵。
在喜欢一人人的日子里,你曾经对生活悄悄细语,你放纵地思念一个人,回忆一件事,幻想一段情。你也悄悄地祈求过万能的上帝,放弃吧,可是一觉醒来,上帝一点也不起作用。他说,潮退了还会再涨;花谢了次年再开;果结了,一定并莲;你来了,多了牵念;炎热时,他对太阳说,那是他恋着你的火热;如今,凄凉了,你对月儿说,你掉进了他文字的深渊。
看着那文字,似乎看到他在风雨中向你走来。心情为之不停地颠荡起伏,淡淡的紫丁香,忧伤的风信子,纤蔓的凌霄花,洁白的风铃子,描绘着一天迷人的曲线心情,花儿一样的心情里,是花儿一样的爱意。爱究竟是什么?是阳光下的沙堆,晶莹而透亮,你不捧它时满地满地地堆放在那里泛滥又落寞,你轻轻一捧一大把就会在你的手心里,让你看清它的体态,它的色泽,它的质量,但如果你欣喜若狂,自以为是,用腾空的双手狠狠地抓取你手中的沙,爱就在指缝间悄然溜走。是的,爱,不管它有没有雾的浪漫,雨的甜畅,云的跌宕,也不管它是否有露的灵犀,霜的冷漠,雪的洁白,冰的剔透,但是最终肯定是归于水的平凡和宁静。如今你已不愿在潮湿的日子里打捞年少的记忆,也不愿在扑朔的红尘里浸润幻想,你真的怕昏黄的霓虹刺眼。
但是,偶遇,是曾经最美丽的相遇,你知道你是忘不了那段美丽的偶遇的。 |